邪正:君子小人之分,在義利而已。小人才非不足用,特心之所向,不在乎義。故希賞之志,每在事先,奉公之心,每在事後。致理之要,在辨群臣之邪正。平治天下,必用正人端士唇吻,小人一時功利之說,必不能定立國家基本,為子孫久遠之計。
公私:政事無難,但用心公正,無納讒邪,久之自熟。如朝廷與人官爵,盡歸至公,人誰敢怨,若徇私輕與,得者固喜,而怨者必多。惟至公可以無怨。為國之要,在於進賢退不肖,賞善罰惡,至公無私。仇讎有善,不得不舉;親戚有惡,不得不誅。所以承天理物,百代不易之道也。
納拒:君子不以言廢人,不以人廢言,大開言路,所以成天下,安兆民也。大凡聽言,善者從之,非理者,當容納之。凡事當存大體,有可言者,毋緘默不云;有不可言者,毋沽名買直。苟察察以為明,苛刻以為能,下必有不堪之患。自古人君不能從諫者三:一曰私心,二曰勝心,三曰忿心。
朋黨:方以類聚,物以群分。君子小人志趣同者,勢必相合。君子為徒,謂之同德,小人為徒,謂之朋黨。外雖相似,內實懸殊。君子得位,則斥小人;小人得勢,則排君子。此自然之理也。君子進賢退不肖,其處心也公,其指事也實,小人譽其所好,毀其所惡,其處心也私,其指事也誣。
人情:正直難親,諂諛易合。取易捨難,人之常情。治天下之道,不必過求高遠,在審人情而已。識人情不難以己之心,推人之情可見矣。人情貧則思富,苦則思樂,勞困則思息,鬱塞則思通。君得人之情乃固,失則危。是以古聖先王之居人上也,必以其欲從天下之心,而不敢以天下之人從其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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